解奥 王文华
最便宜60元一只，最贵一只过万元，没错，说的是老鼠。
有企业卖老鼠，每年营收过亿。有大学，每年花上千万采购老鼠。
最贵小白鼠一只售价过万
近日，江苏集萃药康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简称“集萃药康”）递交招股书，准备登陆科创板。集萃药康成立于2017年，是一家专业从事实验动物小鼠模型的研发、生产、销售及相关技术服务的企业，基于实验动物创制策略与基因工程遗传修饰技术，为客户提供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商品化小鼠模型。
简而言之，这是一家靠销售“实验室小鼠”发展起来的公司。
“卖小老鼠”的生意看似不起眼，但却是赚钱，集萃药康在成立仅两年后就实现扭亏为盈。
商品化小鼠模型销售是集萃药康的收入主要来源。2018年至2021年上半年，商品化小鼠模型销售收入分别为3292.6万元、9526.8万元、1.53亿元及1.09亿元，占主营业务收入比例分别为61.79%、49.88%、58.59%及61.54%。
最近一年，集萃药康小鼠模型销售数量约60万只，主要涉及可用于肿瘤药效研究的免疫缺陷小鼠、人源化小鼠以及糖尿病、动脉粥样硬化、老年痴呆等小鼠疾病模型。
集萃药康销售的小鼠模型分为斑点鼠、免疫缺陷小鼠模型、人源化小鼠模型、疾病小鼠模型和基础品系小鼠。
依据小鼠的类别，价格也不同。其中最贵的斑点鼠平均售价过万，最便宜的基础品系小鼠去年单只平均售价为62.9元。
2019年一只斑点鼠的平均售价为1.26万元，2020和2021年上半年分别降至1.17万元、8790.9元。
斑点鼠是一种基因敲除小鼠模型，是阐明基因功能和疾病发病机理、发现新药靶点和验证新药药效的基础性资源。2018年至2021年上半年，集萃药康的斑点鼠分别销售3只、1100只、4000只、3400只；销售收入分别为2.83万元、 1443.83万元、4653.25万元及2988.03万元，占集萃药康的小鼠模型销售收入比重分别为0.09%、15.16%、30.49%、27.3%。
在集萃药康的小鼠模型销售收入中，免疫缺陷小鼠模型的占比最高。免疫缺陷小鼠模型是免疫系统发育不完全的小鼠，可成为外来人源细胞或异种组织移植的受体，是肿瘤药效试验的重要模型。
2018年至2021年上半年，免疫缺陷小鼠模型销售收入分别为1568.84万元、4040.17万元、4828.89万元、3629.76万元，占比分别为47.65%、42.41%、31.64%、33.16%；销售数量分别为9.51万只、25.15万只、27.7万只、21.41万只，占比分别为53.8%、56.4%、49.2%、44.01%；售价分别为164.95元、160.67元、174.36元、169.56元。
招股书显示，2018年至2021年上半年，集萃药康实现营业收入分别为5329.06万元、1.93亿元、2.62亿元和1.78亿元；实现归母净利润分别为-602.27万元、3474.42万元、7643.35万元和4634.14万元。
毛利率方面，集萃药康的主营业务毛利率分别为68.24%、 68.95%、76.21%和75.60%，处于较高水平。
有大学每年采买上千万元
一年几十万只的小鼠都卖给了谁？招股书显示，集萃药康的服务客户超过1000家，涵盖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南京大学、中山大学、浙江大学、中国科学院、四川大学华西医院、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院等国内科研院校和三甲医院。
除此之外，恒瑞医药、百济神州、信达生物、金斯瑞、药明康德、中美冠科、康龙化成、Champions Oncology、Novartis、 Charles River等国内外创新药企和CRO 研发企业也是集萃药康的客户。
在集萃药康公布的2018年至2020年前五大客户中，中山大学均位列第一大客户。三年间，中山大学为集萃药康分别贡献了551.34万元、1334.86万元、1175.29万元，占比分别为10.35%、6.93%、4.49%，主要涉及商品化小鼠模型销售、定制繁育业务、模型定制业务、代理进出口及其他。
2021年上半年，中山大学为集萃药康第二大客户，贡献营收778.98万元，占比4.36%。
除中山大学外，南京大学在2019年至2021年上半年，也为集萃药康贡献了累计2601万元的营收。
此外，浙江大学、复旦大学、中国科学院、南京医科大学也均出现在集萃药康五大客户名单中
南京大学的卖出又买进
集萃药康与南京大学人员与技术、资产、经营关系较为交错复杂。
按照招股书的描述“与南京大学及其管理的生物研究院在人员、资产等方面具有一定历史传承关系”。
2018年6月和2018年8月，南京大学与生物研究院理事分别召开决议，决议生物研究院不再从事经营活动。生物研究院逐步减少经营活动，对其业务、资产及人员等进行妥善处置或安排，并于2018年12月31日起停止经营。
在停止经营前，生物研究院院长为集萃药康董事长高翔。
资料显示，高翔毕业于南京大学，2000年自美国北卡罗来纳大学神经科学中心回国担任南京大学教授，任职期间曾先后参与组建并运营南京大学模式动物研究所和生物研究院。
此外，除高翔外，集萃药康一众高管均出身南京大学。董事及总经理赵静曾担任南京大学模式动物研究所动物房主管、副所长、生物研究院技术总监。董事及副总经理李钟玉曾担任南京大学生物研究院副院长。
2019年2月，生物研究院将其自身拥有的2612个小鼠品系及相关知识产权交易作价1673.65万元转让给集萃药康。
2019年，南京大学为集萃药康第二大客户，贡献营收894.16万元，占比4.64%。
2020年，南京大学为集萃药康第三大客户，贡献营收增至1060.77万元，占比4.05%。
2021年1-6月，南京大学为集萃药康第三大客户，贡献营收646.09万元，占比3.62%。
资产转让后，南京大学摇身一变成了给集萃药康带来稳定大额营收的重要客户。这中间，国有资产的流转和价值实现，可能也是值得校方和监管反思的问题。
